绛秋

不学无术的懒癌挖土少女

【楼诚】故人(2)

【接着上回那个梦写下来,逻辑漏洞太多,为了找明台,去北平。所以就得扯上张月印,然后就扯了点有的没的,主要还是比较温馨的。大家就看一乐吧。轻微ooc,】

      四月的北平仍不温暖的,树也是单薄的,只有一丝丝绿意的。明楼再一次来到北平。他已经寻到了阿诚,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明台了。

       抗战胜利后,明楼作为上海地下党的灵魂人物,卧底汪伪政府,居功至伟。但是这几年的伪装,让他痛失亲人。南方局希望他能继续卧底军统,但是他不忍。自己也在军统待了这么多年,王天风,郭骑云,于曼丽甚至当初的明台,谁不是一心一意的为了这个国家,一次次以命相搏。国军的问题在于制度,在于上层的官僚,不在这些满腔热血的青年人。可是一旦爆发冲突,这些年轻人失去生命,却伤不了上层一丝一毫。他不忍,更不愿。他提出不再担任特务工作,南方局批准了,但是高层却也心怀芥蒂。他提出的经济方案,在一些人看来,是右倾的,慢慢的,他开始被架空。明楼不可能意识不到这种变化,是他心力交瘁?不是。他反而看淡了这些,想着自己也是在国难之时为这个国家做了些事,也是心安了。于是慢慢远离政治。二战结束,他还是想回欧洲,一心一意,做个学者。

    但是明台,这些年杳无音信,他希望再最后动用一下自己的人脉,去寻他,希望他能远离这个旋涡。月初,他刚刚寻回了阿诚,半个月后,他和阿诚再次来到北平去寻明台。

    当初送明台去北平,接头人是张月印同志,可现在明楼到了北平,却连张月印都没寻到。白天,明楼带着明诚去几家书店打探,想寻找当年和上海地下党接头的那个北平地下党负责人。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联络站早就搬得没影了。二人也是徒劳了一天。

    明诚刚刚伤愈,奔波了一天,晚间坐在回住处的黄包车里,面色就有些苍白。下车,他脚步一个虚浮,觉得有些晕眩,颈间,后脊梁都出了一层冷汗。他吃力的扶住了门框。

    “阿诚!”明楼托住他的手肘,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说罢,连忙把他架进里屋。抬手覆上他的额头,竟是滚烫。明楼有些慌,毕竟比不得在家里,这缺医少药的,又没法子赶紧联络来大夫。他把阿诚架上床,赶紧出门去找药店诊所,买了一些消炎的西药,买了棉球和酒精。还不忘去街口的店里点一碗挂面,让伙计送上门来。

    他进屋,倒水,喂阿诚吃药。然后又赶忙用棉球蘸着酒精,给他擦擦额头,前胸和后背。

    明楼解开他衬衫的时候,手指僵住了,捏着棉球的手不自觉的掐紧,滴下来好几滴酒精。他看见当年枪伤疤痕的边上,布满了几条长长的鞭伤和烙印,翻看后背也是如此。阿诚回来之后,从来没说过他为什么受伤,只说是自己疏忽了导致的。明楼当时忙于交接家产和打探明台的事,也没有细问。加上一直有私人的护工贴身照顾明诚。

    他一边轻轻为阿诚擦酒精降温,一边想,那年,那年出了什么事,阿诚为什么突然回来。突然,他想起来,当时日军败退,三月,军统方面将在押情报人员送还给日方,交换日方手中的在押人员。

    的确,阿诚于民国三十三年,即1944年冬,被日方秘密逮捕。关押了两个月,受尽折磨。日方不难发现他和明楼的关系,何况明家还出了个军统特工毒蝎。所以把他当做最有价值的俘虏……

    棉球拂过那不久前的伤痕,阿诚缩了一下,明楼赶紧住手。他看着这个原来站在自己身边,精干又强壮的小伙子,瘦的有些脱了形,锁骨和胸椎看的清清楚楚,穿着原来的衬衫都有些挂不住,别过头去,心疼不已。

    “大哥……大哥不是……不是……别……别问了……”

    明楼听到阿诚昏沉中说出这句话,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受了多大的苦还是在回护自己。

放下棉球和酒精,出了里屋,坐在厅里的椅子上,手支着头,慢慢红了眼眶。他擦了把脸,又进了屋。坐在阿诚的床头,握住他有些微微发颤的手。阿诚喃了一句,然后竟安静的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酒精擦拭过后,体温渐渐降下来,阿诚也醒了。明楼感觉他的手动了动,于是松开他的手,起身给他倒了杯水,给他端来一碗挂面。阿诚有些错愕的看着这碗面条。

    “大哥?你?”阿诚是想问,这碗面难道是明楼煮的。

    明楼是素来不下厨的。阿诚知道他也不太会做。

    “我什么我,吃面吧。我买的!”明楼把面孔一板,可说出的话,还是裹着暖意和关怀。

    阿诚起身,发现自己衬衫的扣子松了两颗,开在锁骨下面,暗叫不好,到底没瞒过去大哥。可是大哥却只字不提,他只好先起身吃面。

    刚吃了两口,阿诚突然冲到院子里,开始呕吐。胃部的痉挛让他站不住,单膝跪在地上。明楼赶紧拿了杯水,拿了块毛巾,绞干,递过去,又让他漱口。扶着他躺下了。

    “大哥。别忙了,我没事。”阿诚的嗓音有些哑。

    “躺着别动!等我回来。”

    不容明诚多说,明楼给他掖好被角,就出门了。阿诚迷迷糊糊间,又做了个梦。梦见十岁那年,大哥牵着他的手从养母那里,来到了明家。他怯生生的躲在明楼身后。

    二十年前,他躲在明楼身后。而现在,他挡在明楼身前。

街口的粮店已经打烊,明楼不死心的叩门,店里传来一句牢骚“催什么催,大半夜的!打烊了!”

    明楼仍是不死心:“掌柜的,麻烦您开下门,我弟弟生病,仓促北上,住处里没有吃的,想买点米煮汤。”

    掌柜的披着衣服起身,点了灯,看着明楼焦急的神色和泛红的眼眶,眼球布满红血丝,也有些不忍心,将他迎了进来。

    明楼称了一些大米,这时候,老板娘从柜台后面抓了一把红枣,又包了一包小米递给明楼,说道“先生,你明日等你弟弟好些,给他熬点红枣小米粥,补一补血气。今日就先煮一些米汤喂进去吧。”明楼道过谢,留下一块大洋,转身就走。掌柜的掌灯看清那是一块大洋之后,连忙追了出去,好说歹说也要在给他一包干桂圆和红枣。

    明楼从没有下过厨房,以前在巴黎也是阿诚做饭。不过倒也好说,煮碗米汤总是没多难的。他洗好米,加水,开火。他守在火前,防着水扑出来。

    过了那么个把钟头,米汤煮好了,他盛在碗里,端过去。他推醒阿诚。阿诚睁开眼,闻见米汤的香气,有些感动,大哥第一次下厨,居然是给自己煮米汤。

    他装作懵然的样子,偏过头,微微张嘴,一勺米汤就送进嘴里了。他有些得意,就这么被哥哥喂完了一碗米汤。

“病了还挺能吃。”明楼嘟囔一句,起身去放碗,然后回身过来关台灯。突然手被人拉住。

“哥,别走,别关灯。”

    明楼又想起二十年前,这个孩子刚来自己家的时候,也是那么怕黑,也是这样的黏自己。

“好,不走。在这陪你。”

    明诚终于感觉自己回家了。自己闯荡的这几年,神经总是高度紧绷的。现在,大哥就在身边了。他默默向里面挪了挪。明楼也向里,半靠半躺的卧在床上,阿诚倚着他。他感觉到阿诚瘦了不少,倚着他的时候,都有些硌人。

    明楼摸着他的后颈,感觉不那么滚烫了,嘟囔了一句“算你小子有良心。”终于,放心睡去了。这时候,阿诚拱了拱,做了个美梦,梦里,是小时候,大姐总不让他多吃糖,大哥瞒着大姐,睡觉前,偷偷给他吃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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